黄道30度至60度
黄道三十度至六十度的光永远照亮不了那片天堂鸟花园。
清晨,穿上我最洁白的衣服,向那条弯弯绕绕的上山路走去。我在寻找一座教堂,一座白色的教堂。
在山的顶峰,我看到了那个标志性的十字架,我知道我的朝圣之路已经到了目的地。但是教堂的大门紧锁,我并没有因此死心,而是轻轻敲了几下白色的木门,无人回应。
看来我挑错日子了,今天神圣的大门并不向祂忠诚的信徒打开,在下山的时候,我随手采了一朵路边的天堂鸟。
奇怪,天堂鸟怎么会开在北方寒冷的高山上?
或许只是因为这朵天堂鸟的特殊,我去哪都会把她带在身边,她也好似不会枯萎。我向人们炫耀她的芳香,美丽与特殊。陆续的陌生人走进了我的生活,彻底打破了我避世的生活。
我将她放在最漂亮的花瓶里,我给她施最好的肥,我每天都会给她准时浇水,即便我知道她根本不会枯萎,即便我知道她根本没有根脉。
她变成了我唯一的信仰,我心中再无任何神祇。
但是她却永远不认可我这个信徒,她开始使起了她的小性子,白天绽放,晚上枯萎。而那十二个小时的花开,只是为了那些慕名而来的人。
我变得有些无法适应,她将我从我的臆想世界拉入现实生活,刚刚开始我充满激情与好奇,后来我越发疲惫,这不是我的生存之道,我越发想回到我的次元里。
但无论是绽放的她还是枯萎的她,还是会让我头晕目眩,圣洁的十字架插满了我的心脏,流出的液体不是黑红色的血,而是金黄色的花蜜。
我想逃离,但是花粉与花香充斥在所有的角落里,每一次无意识的呼吸都会让带着她的气息的氧气在我的肺叶里燃烧。
像撒旦燃起的火,摩西用分出的海水也无法熄灭,犹大已经将三十枚硬币装入口袋,我可以看到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手流出鲜红的血液。
凡是我不承认的,早已成为过去与现实,她的存在,便是对我最好的提醒。
奥林匹斯山已经对我关上了大门,天堂鸟变成了塔耳塔洛斯的彼岸花,我开始后悔随手去采撷路边的她。
但我已经回不到去朝圣的那天,一切的一切,只因我的无法自控而起。
折磨,西西里弗的巨石再一次滚落到山脚。
我和她坐在血红的雪弗莱上以一百一十三迈的速度驶向毁灭。
当我独自到达黄道三十度至六十度之间前,我恍然大悟。
最好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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